韩凌那天回到萧园已经是晚上九点。吃过饭后又被常胜他们拉去了台球室打了几杆台球之后又被弄去酒吧看了半天的表演。韩凌这人有个很致命的缺点就是不会拒绝别人。他觉得不好意思,会让对方下不来台。常胜吃透了他这一点所以肆无忌惮的拖着他玩着玩那。韩凌心里有苦说不出。不是不愿意和朋友一起玩。相反的,这种生活他憧憬了很久。

过去不能经常聚,是因为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或为前途或为生计。如今在萧园住着虽然衣食不缺,但像被关在金丝笼中的鸟儿,没有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萧天策那个大魔王大坏蛋总是监视着自己。难得有出门的机会。一旦出门,身边也是要跟着司机和保镖的。萧家的保镖,韩凌可是见识过他们的厉害的。

“抱歉,我上下洗手间。”果汁喝多了,膀胱里蓄满了水,急需要去释放一下。韩凌歉意的点点头后转身离座去了卫生间。酒吧里灯光昏暗环境嘈杂,韩凌丝毫没有注意,后面跟着个人。

韩凌是个礼数周全的人。他故意没有拿搭放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是不想让周昱和常胜二人以为他假借“尿遁”逃跑。事实上,他是的确想这么做的。酒吧的环境过于混乱嘈杂,他实在不喜欢。

洗完手韩凌刚准备出洗手间,忽然被一个一身黑超的大汉给拦住了去路。

“凌少,该回家了,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是萧家派来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保镖,貌似叫阿德的。这家伙黑的像个炭头,但身手不俗并且足够忠心。是萧天策的心腹爱将。凡是以萧天策的意志为主旨,丝毫不关心别人的死活。

韩凌反感的皱起了眉头。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他这只忠犬做得还真是称职!和他的主子一样混蛋!

“行,那你先外面等着去,我和我的朋友们道别一声就来。”走到门口韩凌又补充了一句:“不用担心我会逃跑。你们应该对自己的实力很了解的,不是吗?”说着也不理会阿德的反应大踏步的离开了。

刚一回到座位上韩凌便起身告辞。常胜提出要送他被他给婉言谢绝了。而坐在一旁的周昱似乎是欲言又止。常胜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路上要小心之类的。韩凌道谢之后转身离开。

待他走远以后,周昱才道:“为什么不揭穿他?”

常胜无所谓的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没必要。既然他不愿意说,我又何必追问呢!反正只是普通朋友,没必要去干涉人家的私生活,徒惹烦恼。”

“可是他也许是有苦衷的也不一定。”

常胜凉薄的笑笑。

“谁知道呢!反正是别人的事,想那么多干什么?!好了,不说这些了,多扫兴啊!咱俩喝咱俩的。来,把这杯干了!”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他伪装的很好,可是,明灭的灯光映衬下,那双眼睛格外的忧郁。心里在说:“小凌,如果你是因为权势和金钱而选择的他,那我无话可说。”

韩凌回到萧园的时候,庭院里依然是灯火通明亮若白昼,只是主宅大厅里却一片黑暗。韩凌暗暗奇怪,难道佣人们都去睡了吗?这未免也太早了吧,才刚刚过了九点。

玄关处,韩凌轻手轻脚的换了鞋。大厅里弥散着一股浓重的烟味,不知谁刚刚在这里抽烟了。因为门窗都是紧闭的又没开排风系统,所以味道没有跑出去还残留在空气里。看样子萧天策一定是不在家。不然,佣人们不敢这么放肆。毕竟,萧家的家规摆在那里的。在萧家工作,佣人们签的都是死约。虽然待遇非常优厚,但是要求也十分苛刻。

韩凌刚想要上楼,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错嘛,还知道回来!”

韩凌听了吓了一跳。赶忙回身一看,黑暗里,萧天策坐在客厅角落的扶手椅里。手里还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雪茄。燃烧的烟头忽明忽暗像鬼火一样,映衬着萧天策冰冷到有些扭曲的面孔,显得阴森可怖。

“你吓死我了!大晚上的不开灯还专门在别人背后说话,你什么意思啊?装神弄鬼没有这么装的!”

萧天策冷笑。

“我看是你心里有鬼才对。大半夜才回来,还鬼鬼祟祟的。要不是阿德去叫你,恐怕今天晚上就不想回来了。这时候该是和你那个叫常胜的相好温柔乡里折腾呢,那还……”

“啪——”没等萧天策说完韩凌抬手就是一巴掌。因为没有防备,萧天策被韩凌打的脸偏到了一侧,脸颊上有明显的指痕。

“不许你侮辱我的朋友!”

萧天策揉了揉脸颊不怒反笑。不过却是恶狠狠的狞笑。

“行啊,长能耐了,还学会打我了。是爱情的力量吗?”一手捏住了韩凌的下巴,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和灯光仔细打量了一下。韩凌的肤色很白,在月光的映衬下竟有一种脆弱的透明感。

“啧啧,难怪那个常胜会看上你。倒是长得细皮嫩肉楚楚可怜的,一副勾引人的妖精相。就不知道在那个常胜身底下还有没有现在这般‘冰清玉洁’暴雨梨花似的可怜样!”

韩凌使劲的推他用脚踢他、踩他,可是萧天策攥着韩凌下巴的手越发的紧了。

“你撒手,放开我!”

萧天策笑得诡异,手下又施了几分力,另一只手猛然发力箍住了韩凌的腰让他动弹不得。

“够了!这里没有别人,你不要再装下去了。什么‘冰清玉洁’什么‘不屑一顾’不过都是你用来勾引男人的一种手段!你倒是高明,还懂得‘欲拒还迎’。懂得装可怜装清高来博取男人的心!我告诉你,这样没用。不,也不能说没用。现在傻瓜似的男人也不少。你只要使上这招,还是会有许多人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之下。只是,你为何不做得干脆一些?凭你这身段相貌,只要躺在床上脱光了衣服,自然会有大把大把的男人扑上来。何必费那事呢!”

“混蛋!不要再说了!”

萧天策将他抵住在楼梯的扶手上,实木制成的楼梯扶手冰冷而坚硬,韩凌被推到上面撞到了腰疼得他眼泪翻滚。

“我偏要说!你横竖反正就是个卖的,卖给谁都是卖,倒不如卖给我。还可以卖个好价钱。要多少,你开价。美金、欧元、英镑、人民币任你选。你看怎么样?!不比跟着那个常胜要强得多吗?!”

韩凌气得眼睛都红了。长这么,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的羞辱自己。就是搭上命也要让此人“好看”。想到这里,韩凌暗暗使劲,将全身力气积于脚上,朝着萧天策“那里”狠狠一踢。

“你给我去死吧!”那里是男人最脆弱最致命之处。只要被踢上的都没个好。不死翘翘也变太监。萧天策一惊,向后退了一步,没踢着。同时韩凌撒腿往外就跑。萧天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脖颈子像拎小鸡一样将他又拎了回来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好哇,够辣的!还想让我断子绝孙,可真有你的!既然是你先下手的,可就别怪我无情了。”萧天策用手抹了抹脸,恶狠狠地说:“这么狠的招你都敢用,亏我还想着要好好待你!这笔账迟早要算。不过,不是现在。呵呵,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说着做出了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不如先睡你一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