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研冰冷着一张脸,眼眸微垂,似是在思量皇甫靖的话。

“师妹,箫舒之死,对冥天的打击很大。那种疼痛,是你我都无法感同身受的。冥天自幼就疼你,你这样一直冷着脸对他,是不是太寒他心了。”皇甫靖见宫研冰不语,便又继续对她劝说道。

“师兄,我听你的便是。”宫研冰闻言,想起小时候自己孤苦无依,被师父收入门下后,似乎都是两位师兄在照顾她。

见皇甫靖都已经这样说了,宫研冰心也软了几分。脸上冷色慢慢褪去,低声对皇甫靖说道。

“见你答应了,师兄也放心了。这些日子三域不怎么平静,你要照顾好自己。”皇甫靖轻轻点头,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便又对宫研冰轻声嘱咐道。

“我知道,师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宫研冰点了点头,沉声应道。

两人说话间,东篱陌已经运功将体内的寒气散去。见皇甫靖已经说服了宫研冰放下了对冥天的不满,心中也有些替她高兴。

毕竟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便是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冷眼相对,却又无可奈何。

“你守着丫头吧,菩提谷还需要人,我和师兄就先回去了。”宫研冰看了一眼床上的残九,便对东篱陌轻声说道。

东篱陌微微点头,将宫研冰和皇甫靖送到院子门口,这才折身回来。

“还不起来。”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残九,东篱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道。

残九扁了扁嘴,倏然睁眸瞪着东篱陌,他怎么知道她已经醒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醒了吧。”东篱陌将残九自床上拉起来,把脸凑到她面前,笑着问道。

“流了那么多血,很痛的。”残九眼眸一转,拉了拉东篱陌的衣角,咬唇低声说道。

“我看你是想让你师父问出箫舒的真正死因吧?”东篱陌伸手再度捏了捏残九的脸颊,显然对残九故意转开话题并不买账。

“你都猜到了干嘛还问我。”残九扁了扁嘴,不满的瞪了东篱陌一眼,一把挥掉东篱陌放在她脸上的手,气鼓鼓的说道。

宫研冰对冥天心有芥蒂,残九一直都有些担忧。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师父就说过,这辈子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她的两个师兄。

而今却因为冥风母亲的死因让她对冥天生出不满,这对宫研冰来说,无疑也是一种痛苦。

残九知道宫研冰的性子,前些日子既然他们已经查出了箫舒当年的死有蹊跷,而今寻到与皇甫靖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她又岂会不问到底。

“那现在开心了?”东篱陌早已猜到残九心中所想,所以一直也没拆穿她。如今宫研冰也算是放下了对冥天的成见,倒也算是了了残九的一桩心事。

“开心。不过……一想到独孤倾城,就又不开心了。”残九微微点头,伸手挽着东篱陌的手腕,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笑着应道。

不过一想到在菩提谷时独孤倾城那疯狂的模样,残九脸色便又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