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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路灯拉长了那人高大的身影,给人一种黑色的压迫感,混混们不自主地停下自己的动作,紧张地盯着这个奇怪的人。

那人拉下兜帽,露出满脸的胡渣和一双深邃狠厉的眼睛,就像是一匹寻仇的狼,虽然没有咧出满是寒光的利牙,却是竖起了浑身的汗毛,释放出自己的威压。

他因为愤怒而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此刻按兵不动又蓄势待发,似乎下一秒就会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莫名紧张压抑的气氛让混混们产生了危机感,他们抛开昏迷的简守,掏出口袋里的小刀,试探着向前走去。

“你是谁?没看见办事儿吗?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自讨苦吃!”

“办事……你们想死吗?”低哑的声音似乎是从肺腑里发出来的,令人胆寒。

k忽然动了,不给他们一点反应的机会,宛如捷豹,以惊人的速度,绝对的力量,“惩罚”着敌人!

巷子里响起痛苦的哀嚎和尖叫,混混们甚至看不清楚他的动作便被无情地击打。

手中的刀子早就被击落在地,他们就像占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他们的腿骨碎裂,手臂掰断,内脏破损,k的拳脚就如钢铁一般坚硬!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男人拥有如此惊人的力量。

不久三人便倒地不起,口鼻都是血溢了满脸,看上去狰狞不已。

他们在地上丑陋地蠕动抽搐,还有微弱的痛吟声,处处透着卑微、凄惨。

k一步步走向躺在地上的青年,眼里似有隐晦的心疼。

简守的衣服已经被撕扯成几块破布,长裤也褪到小腿,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肌肤上有刺目的伤痕。

k蹲了下来,脱下大衣整个包住了衣衫褴褛的简守,再将青年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动作轻柔。

月光在地上投下两个人剪影,拥护、依偎。

简守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灵魂空荡的时候他却有了些许触感,似乎有人正把自己抱在怀里。

本能地寻求安全,汲取温暖,他柔声呼唤:“严缄……”

如果是你……那就好了。

k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你醒了?我带你去医院。”

原来不是啊……去医院?绝对不可以!

“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k把头凑近了一点,想要听得更清楚。

“不可以去医院……求你!”

末尾简守的声音甚至变得尖锐,似乎医院是什么可怕魔窟,不仅救不了他还会要了他的命!

k看着再次脱力昏迷的简守,皱了皱眉头,不理解却无法不遵行,似有魔法佐导着他。

小诊所的位置有些偏僻,四周人烟稀少,因为已是夜晚小诊所紧闭了大门,可k抱着简守走过去就是一阵猛踹,闭合的大门渐渐松动变得摇摇欲坠。

最后门是从里边被拉开的,要不是k及时收住了脚,就直直踹到门里的那个人了。

套着休闲服的男子,面容瘦削冷俊,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更添一分禁欲。

k抱着简守就往里面走,撞开了男子后,又吩咐道:“他被殴打了,快来给他检查检查!”

男子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语气冷淡:“你怎么把外人带到这里了?”

此刻k已经将简守放在了简易的手术桌台上,男子走过去不紧不慢地戴上了一副塑胶手套。

k知道那是男子的习惯,却还是沉声催促道:“r!”

r挑了一下眉头,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原来不是他不喜欢男人,而是之前还未遇到让k动心的男人,顿时心有不甘。

虽然心绪不平,但是r还是一丝不苟地认真地替简守检查了起来,k双手抱臂靠在墙上,眼睛一直不离青年,本来想抽根烟,但r不喜欢估计会将他赶出去,只好作罢保持沉默。

表面上简守只是受了皮外伤,伤痕略微可怖,但是鼻间隐约的血腥味,却让r严肃起来。

他稍稍侧抬起青年的下半身,血腥味愈加浓重,探手去摸那个隐秘的位置。

湿润……竟然是一手的鲜血!

﹍﹍﹍﹍﹍﹍﹍﹍﹍﹍﹍﹍﹍

黑暗让恐惧发酵,孤独滋生绝望。

简守被锁在密闭的仓库内,双手被反绑着,麻绳缠绕在身上深陷进皮肉里,嘴巴也被封上了胶带,完全没有可以自己逃脱的可能性。

他睁大惊慌的双眼环顾四周,封闭与外界隔绝,只有对面有一扇窥得见外面的小窗口,可他却不知道该怎样过去。

此是郊外,严缄脱力地摔倒在满是石子的小路上,又马上爬了起来,身后是一辆横躺在地上的自行车。

若如仔细看就会发现细碎又锋利的石子已经划伤了严缄的皮肤,泛红刺目。

话说严缄当时发现简守被劫持后,夺过一个正准备回家的学生的自行车,就这么大胆无畏地追了上去!

没有人能想象一辆普通的自行车是怎么可能追上一辆高速行驶的面包车的。

可是普通的严缄却做到了,因为想要拯救简守的心情太过急切,意识赋予了他身体极限的奇迹。

他遥遥地坠在面包车后,不停地抄近路,凌厉地风刮在脸上,使他的表情更加冷血锋利,眼睛里有血丝还有滔天的愤怒,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地在乎简守。

郊外人烟稀少,只凭严缄一人难以救出简守,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打电话求助了。

因为不确定是劫财性绑架还是复仇性的绑架,严缄不敢擅自报警,只能先告诉简家,不管如何简家会派人来支援的。

在接到严缄的电话后,简家就已经乱做一团了,好在简父依旧保持着冷静,雇了批私人团队赶紧前往郊外。

长距离地奋力追赶已经耗尽了严缄绝大部分体力,现在手臂上和腿部的肌肉酸疼不已并且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可他不可能就这么等着简家的人来,没有这个耐心也没有这个度量,就算是以身犯险也只是为了确保简守的安全。

仓库前停放了一辆眼熟的面包车,五六个人围坐那里,举止虽然闲散,手里却都紧紧拿着一根直径三四公分的铁棒。

劫匪头子手里拿着电话,与人交谈着,声音拔高表情狰狞,似乎怒不可遏!

“我他妈不管,人我是给你绑来了!”

——“可你绑错人了!”

“什么叫做人不对?你他妈自己说清楚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们给我惹了多大的事儿?还想要钱?去死吧!”

“我艹你妈!臭-□□,你看兄弟们不弄死你!”

——“呵,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还妄想接触到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领头人一把将手机砸在地上!

手机立刻四分五裂,他气得发抖,嘴里不断辱骂着,可他的确不知道雇主是谁,这是白白被人使唤了,还不知道能否完善脱身!

女人将手机丢进面前的玻璃鱼缸里,手机一路向下惊走一群游鱼,最后躺在了最底部,无声无息……

严缄窃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所以他们目标原本应该是谁?又是谁在幕后指使?

“大哥,应该怎么办?”坐着的人也已经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吃了亏,面上尽是愤愤之色!

劫匪头子的眼神阴郁,拿起身边的铁棒:“之前那个臭婊-子就是要求远远地杀了人质,现在抓错了人还怪我们给她惹了事儿!”哼出一口浊气,“那我就杀了这个小子,把这个篓子捅大!看谁遭事儿!”

之前以为这小子就是目标人,也没遮过眼睛,现在怕是记牢了他们的脸,怪他倒霉却不得不杀!

锁住简守的房子遮光却不避音,他把这句话听得清楚,于是“垂死”挣扎了起来,麻绳搓揉着细嫩的肌肤,很快就磨破皮,露出鲜红的内里。

感到火辣辣的疼,可是对死亡的恐惧更甚,反而更用力地挣扎了,依旧是徒劳。

就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挣扎的动作扭曲可笑,可是耗尽最后一口力气也没有要放弃。

严缄看着那群人向仓库里走去心下一沉,他没有把握自己救出简守,却是能尽量地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于是执起一块砖头就追了上去!

“站住!”少年的声音青涩,却充满了沉重的坚决。

那群人先是被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是这么个小娃娃就放下了慌张。

“怎地,小崽子找哥哥们干嘛?”

“放了他。”

劫匪头子一听,就变了脸色,这小崽子知道多少?

他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将少年围了起来,多杀一个,对他们来说毫无所谓,不过是一群亡命之徒。

严缄的面色沉静,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境地,也似乎是看透了恐惧。

因为心存其他执念,所以变得无所畏惧。

而那个执念是,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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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缄进入简氏,并不是空降高管,而是从最底层做起,而底层职员几乎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该吩咐该安排的都让他这个新人去做,如此让他真正的贴近“基层”了。

也好在严缄并不是高高在上,自恃清高的贵公子,不论大小,每一件事都会做得踏踏实实,不久便获得了大部分同事们的一致好评。

这次和徐氏合作合同的饭局也是派了严缄跟着部门经理前去。

马经理坐在车上对着严缄嘱咐:“虽然这次合同已经是板上钉钉没跑了,但是我们还是好好招待,听说徐氏的小姐也要来参加饭局,你可不要出差错了啊!”

严缄“嗯”了一声,以示了解。

这员工哪里都好,能力强样貌俊,就是是个面瘫还不爱说话,马经理就怕他不理人,得罪了人家。

饭店选了“海市蜃楼”,c市最大的酒店,随随便便一个包间也是五位数,卖点就是人家曲觞流水的安静环境,和标配的温泉场所。

马经理一进来就连连点头,心中称赞不已,还听说是一个年轻老板开的,不怎么露面神秘得很,啧啧,也不知道揽了多少钱。

来迎接他们的是酒店总经理,马经理自视还受不得这等尊荣,可酒店总经理朝他们深鞠了一躬,说什么都要亲自带他们进去。

一路上马经理走得拘束,严缄却走得十分坦荡,似乎本该如此。

马经理暗叹年轻人到底是还不懂人事不够圆滑,怎么走得像个主人家似的。

包间内徐氏集团的人已经到了,想必那个站在最前面,打扮大方精致的姑娘,就是徐氏集团的大小姐了吧,果然十分漂亮!

马经理连忙走上去弯腰伸出手,徐小姐只是礼貌性地碰了碰,就径直走到了严缄的面前,嘴角勾笑,看上去恰到好处,美丽迷人。

她伸出芊芊玉手,声音清脆道:“你好,我是徐莹莹。”

身穿黑色正装的严缄,身姿别有一番挺-拔俊朗,他的表情依旧淡漠,似乎是真的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伸出手:“你好,徐小姐。”